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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說著來了個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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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天氣不錯啊。”

“是啊……雖然天臺的風有一點喧囂。莫非,你也是為了聖杯戰爭?”

“啊哈哈,是沒錯啦。我哪,昨天失去了我的Servant啊……雖然是哈桑、雖然只是個哈桑,但哈桑又怎樣!哈桑也是我同甘共苦的友人啊!犧牲了哈桑的我,又怎麽能獨自茍活……”

“真巧,我的Servant就是‘百貌之哈桑’,也在昨天幹脆地退場了——【被某個路過的金色男人砍成了碎片】。你也是嗎?”

“不、那個,我是被某個路過的黑色玩鳥男人……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問哈桑的名字…”

“原來如此。那麽,既然我們同為失去哈桑的Master,不如就一起走吧。”

……

此處是天臺。

海拔遠超出太宰先前所站的位置,遠看直入雲霄,除了風聲、鳥鳴和一部分“特殊人士”以外便少有人造訪,堪稱為淩駕於整座學園之上的最佳瞭望臺。同時,也是深受這一部分“特殊人士”喜愛的……自殺名勝。

然後,從那距離地面數百米的天臺邊緣——

相繼落下了兩道身著制服的人影。

“快看!又有非洲人跳樓了!!”

經驗豐富的圍觀群眾手指天空。

——也就在同一時刻,樓底同樣有一明一暗兩道人影,箭一般從不遠處的長椅上迸射而出。

其中一人是深町臯月。

她憑借超卓的體術素養一路飛奔,最後以一個漂亮的貼地滑行抵達著陸點,仰頭向天張開雙臂,同時喃喃念出了一小節重力操作的咒文。

另外一人是迦爾納。

若說臯月的動作急如星火,那麽迦爾納就像是劈斬開欲雨天空的雷光。所謂後發而先至,莫過於此。

而他的臂力也足堪承受人體從樓頂墜落的沖擊,因此不必像臯月那樣采取魔術輔助,只須如標槍一般站穩,再輕輕將手一擡,便若無其事接住了一道本該直擊地面的人影。

“——非洲人兩名,存活確認。”

以重力魔術減輕了另一人分量再將其接下之後,臯月微動眉梢,口中淡淡編織出機械般不帶感情的語句。

“多虧了太宰老師平日的積極實踐,我對他人自由落體的氣息以及營救方式十分敏感。順便一提——又不是上了老師的車,區區‘在聖杯戰爭中落敗’而已,如此細末小事,請別這麽輕易就選擇死亡。”

……

此時此刻,距離由太宰和Saber(或者該稱她為Saberserker)莫德雷德導演的極速·狂飆·死亡之旅,已經過去了足足一個鐘頭。

這一個鐘頭期間,臯月身體上的疲勞已得到充分緩解;但若要抹消烙印於心頭的深刻恐慌,在她本人看來,恐怕至少需要十年以上的時間。

在那以後,她堅決推辭了太宰繼續提供支援的好意,轉而開始步行調查,立志以自己的雙腳走遍校園。

……不過,前半個小時都得靠迦爾納扛著就是了。

將兩位非洲Master開導(?)一番送走之後,臯月便與迦爾納一同調轉方向,繞過迂回曲折的花圃與樹叢——方才情勢緊張,他倆毫不猶豫就從中穿了過去——折回到之前他們一行人用於小憩的路邊長椅。

“芥川學長,久等了。老師還沒回來嗎?”

撥開點綴著花朵的青翠枝條,臯月探出頭去,向唯一浮現在視野中的人影搭話。

“……是啊。還沒有。”

自從方才那一趟死亡之旅以後,太宰和Saber便在無形中建立了馬路殺手間特有的深厚情誼。這會兒他們說是肚子餓了要補充營養,一溜煙地不知跑去哪家店鋪,半晌也沒見回來。

只剩下芥川一人,就像被遺棄在世界一角、孤零零的黑色妖精一樣,雙眼安安定定眺望著虛空,默然端坐在由於日曬雨淋而有些褪色的長椅上。

“動作快點,深町。”

眼看臯月走近,芥川轉向一邊堆放的筆記本點了點下頜,毫不客氣地催促道。

“我不過問你的同情心和擅作主張,但入夜之後Assassin就會開始活動。在那之前解析出來。”

“我明白。”

臯月同樣簡短地予以回應,一面矮身坐下,一面就在膝上攤開了大幅的全校地圖。

地圖上以不同顏色標註出十二學科各自的領地,雖然算不上細致入微,但足以把握學園全貌,以及各處主要建築物的分布格局。

而臯月眼下便一手提筆,一手翻動紙張,埋頭在地圖上飛也似的圈圈畫畫,很快就一一標記出了昨夜Assassin出沒的地點與對應時間,開始描繪其行動軌跡。從旁看去,少女那專註於“事實”、摒除一切情感的通透眼球,就如同鑲在人偶眼眶中那些光潤冰涼的玻璃珠一樣,雖然美麗,卻也令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

這一過程中沒有任何人發話,唯有筆尖沙沙輕響,微風穿過枝葉發出柔和喑啞的低吟。光影明滅間,象征著某種凝重氛圍的沈默在他們頭頂寂靜地盤旋。

最後臯月終於擱筆,擡起頭來小聲地吐了口氣:

“……有答案了。雖然不能保證百分之百準確,但就現階段而言,我能夠推想到的結論只有一個。”

“出色的情報處理能力,深町。”

迦爾納應聲向她投去讚許的目光,“簡潔、高效,過目不忘,既無絲毫停滯,也沒有一星半點多餘的枝節。對於身為武人的我來說,這份思考力真是值得稱羨的才能。”

“哪裏,我也是好不容易才……”

大概是頭一次受到他人如此直白的稱讚,臯月臉上浮現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生澀表情,謙遜地低下頭道。

“你說的沒錯。相較於拆卸和肢解,‘整理’這種精細作業確實要困難得多。”

……雖然她的自謙之辭,似乎比旁人多了那麽一縷危險的血腥氣。

因為現場沒有人吐槽“是要肢解什麽啊你”,所以對話就這樣順理成章地進展下去。

臯月接著解釋道:

“我之所以會學習情報分析,是因為芥川學長在黑手黨的後輩——樋口一葉小姐曾對我說過,‘連這點輔佐能力都沒有就不要輕率地喊什麽前輩’、“為前輩鋪平道路是後輩的職責”,所以我就向凜請教,花了大約半年時間掌握這項技能。”

“原來如此。”

迦爾納頗感嘆服地點了點頭,“在你們這個時代,‘後輩處理信息,前輩付諸行動’就是默認的分工法則嗎?稍許有些難以理解……不過,從結果上來看十分高效。真是獨具一格的創新。”

“……”

芥川別過頭去看風景,假裝什麽都沒有聽見。

但是很快地,他又不得不將頭轉了過來:

“……沒時間給你們廢話了。深町,說結論。”

“啊,是的。請看這裏。”

臯月擡手指向地圖上一處紅圈。

“依照昨夜Assassin的活動路徑推測,基本可以將其根據地鎖定在這一範圍——降靈科的屬地,方位大約是西北角。再考慮到發動那片毒霧所需要的魔力、隱匿身份的戰鬥方針,按照排除法推斷,能在這一區域操縱Assassin的魔術師就只有……”

“‘那個人’嗎。”

芥川略微皺眉,“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啊。本以為是不問人事、皓首窮經的隱者……如若此事為真,那他就根本不是什麽隱士,而是藏身於背陰池沼中研磨毒牙的蛇。這份積年累月的隱忍與偽裝,實在值得稱讚。”

“……”

氣溫驟然降低,空氣像是灌註了水銀一般沈澱下來。

就連對“那個人”一無所知的迦爾納,也能夠清楚分辨出他們言語中包含的重量。

不同於雲雀一擡手、英雄王連手都不用擡就能瞬殺的路人炮灰,那無疑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但,即使如此——

芥川偏轉過來的側臉上,卻是如假包換點綴著笑容。

蒼白的面龐就如石像一般冰冷,眼中毫無笑意,僅有唇角彎起,以近似扭曲的弧度斜斜上揚。在逐漸暈染上深紅的夕陽殘照下,那一抹微笑中甚至有稀薄的血光流露,令人聯想起緊咬住獵物咽喉的狼。

“原來如此……將洞穴中的毒蛇拖出之後再斬下頭顱,倒也別有一番趣味。做得很好,深町。辛苦了。”

如果有旁人在場,這時搞不好會懷疑自己的聽覺——盡管措辭冷淡,但芥川確實向少女道出了慰勞的話語。

“啊,不客氣。”

而臯月也習以為常般接受下來,“那麽學長,之後就將‘這個人’確定為目標可以嗎?集中一切戰力,優先將其從聖杯戰爭中排除……”

她頓了一頓。

隨後,少女以絲毫不帶惡意、敵意或者其他負面情感的語氣,淡然吐出利刃般浸透殺意的言辭。

“——Master序列第三位的‘骸’。只要這個人消失,Assassin就不會再來襲擊櫻了吧?”

※※※

黃昏·降靈科屬地

……

“是嗎,這就是臯月你的結論啊。我?我沒什麽要反對的,畢竟那個‘神秘的第三名’確實很可疑嘛。”

侵入“骸”的工房以前,臯月慎重地與凜進行了一次通話。

將地圖拍攝成照片發回據點之後,遠阪凜經過解讀,似乎得出了與臯月頗為一致的結論。無論如何,目前“骸”在嫌疑人名單中位列榜首。

“而且啊,我老早就想說了。‘骸’這名字是怎麽回事啊?明明我和雷歐、還有第四位的伊莉雅都用本名登記,憑什麽只有這家夥大搖大擺地使用假名啊?聽上去竟然還有點帥……當、當然了,要說帥氣的稱號,我也是有那麽一兩個的!才不輸給他呢!”

……好像在奇怪的地方較起勁來了,凜大小姐。

“比如那個什麽,我想想……啊、對了,‘紅寶石’!我在礦石科被人這麽稱呼來著!雖然露維亞那家夥被叫做‘藍寶石’讓人有點不爽……不過算了,管她呢,反正她這次不在。總之我的名號也很帥就對了!”

(是啊。不僅如此,你還與露維亞並稱為“礦石科的食人姊妹花”,今年更以壓倒性的票數入選了“穗群原五大魔王”,與雲雀恭彌並駕齊驅。此等戰果,實為光輝卓越。)

——臯月強忍著沒有將以上這番話說出來。

之前也說過,她雖然ky,但對於死亡flag還是很敏感的。

“咳哼!言歸正傳。”

隨口發了通牢騷之後,凜也很快將話頭扳回正題。

“關於‘骸’的真面目,恐怕除了學園高層之外就無人知曉。稀奇古怪的傳聞倒是很多……總之臯月,那多半不是你一個人就能應付的對手。芥川君沒和你在一起嗎?”

“啊?嗯,學長得到答案之後就離開了。太宰老師也說另有要事,八成就是入水或者瓦斯爆炸吧。”

臯月扳著手指,一本正經回顧起同行者的去向。

“對了,Saber倒是有給我帶可麗餅,還跟我說遇到麻煩可以找她——”

“稍等。遠阪,深町她並非‘一個人’潛入。”

就在如此喋喋不休的少女身畔,忽然響起了迦爾納平靜的聲音。

彼時兩人已步入降靈科西北一帶的樹林,周圍的嘈雜聲一到這裏,就仿佛被那郁郁蒼蒼的林木溶化、吸收了一樣,不留半點痕跡地消失殆盡。雖然眼下緋紅的夕照還在林間反射著餘暉,但一旦夜幕降臨,此處便會為墓穴般的黑暗與死寂所淹沒吧。

道路凹凸不平,腳步在青草和泥土上踏出濕潤的回響。迦爾納一邊時刻註意著臯月的身姿,一邊以簡潔有力的話語向遠阪凜傳達誠意。

“深町臯月並非孤身一人。雖然缺乏魔力聯系和令咒的支援,但我也會盡全力保護她。”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凜幹脆利落地否定道。從這直爽的反應也不難看出,她對迦爾納寄予了充分信任。

——她不信任的只是臯月罷了。

“如你所見Lancer,臯月雖然擅長戰鬥,魔術方面卻只能算勉強及格。而另一方面,對方則是降靈科首屈一指的高手。差距很明顯對吧?據我所知,‘骸’的工房周圍布下了好幾重結界和障眼法,別說‘入侵’了,迄今為止,根本就沒有外人能夠‘找到入口’。所以你們先別急,我會讓中島君和Caster過去支……”

“等一下,凜。”

“幹嘛啦臯月,別打斷我……”

“不、那個。我是說。情況,好像有點不太對。”

臯月通常不會拒絕凜的教導(以及訓話)。換而言之,當她忍不住出聲打斷遠阪凜的時候,也就意味著眼前發生了超乎她預期的“異常”。

“——深町,後退。”

“我明白。但、那到底是……”

此刻,她和迦爾納正與那化為人形的【異常】正面相對。

外貌上平凡無奇——不,準確來說應該是“相當孱弱”。從那道人影身上幾乎感覺不到魔力的氣息,就算有也只是像洗過澡後沐浴露的芬芳一樣,吹個頭發就會輕易地揮發不見。

“咦?真巧,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見其他人呢。”

【異常】開口向他們搭話。

音色中性,飄飄然掠過耳際,帶有種羽毛一樣撓得人耳根發癢的輕軟。

“下午好……也不對,還是該說晚上好來著?真頭疼啊。所謂逢魔時刻,打個招呼都這麽困難。”

“……”

時值黃昏。

此岸與彼岸交會的一線,逢魔時。

——書上說得一點都沒錯,臯月想。

“你是……”

只聽嗓音或許會難以辨認性別,不過從體型和五官輪廓來看,應該是個相貌柔和的少年。

柔和的……作為男性來說過分纖柔的側臉,再加上白皙的肌膚,蓬松而色素淺淡的頭發,遠看說不定會被誤認為糖人。雖然身材比她高出一頭有餘,但缺乏肌肉的纖長手腳卻不像經過鍛煉。先不提迦爾納,就算是臯月自己,大概也能夠輕松擰斷這個人的脖子。

總而言之,這少年整體上給人一種黏糊糊、軟綿綿,反正就是不堪一擊的感覺。

盡管如此。

盡管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砂礫般隨處可見的渺小人類。

但目光相接的一剎那,臯月確實有種被拖拽到懸崖邊緣,自上而下俯瞰著萬丈深淵的錯覺。

——不,事實上就是如此吧。

在那名少年身後,一座給人以詭異觀感的雕像正沐浴在夕照之中,通體為艷麗的霞光所籠罩,看上去就像塗滿了鮮血一樣殷紅。而本該是雕像底座的位置,此刻卻已打開了一處可供一人通過的空洞。

不知為何,臯月感覺那空洞宛如祭壇,而眼前這個人——這名漫不經心突破結界、踏入了“骸”的魔術工房,背對著(號稱無人能夠發現的)入口悠然而立的少年,就如同心滿意足獻身的祭品一樣。

“你是,怎麽做到……”

耳邊有個幹澀模糊的聲音響起。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那是自己的聲音。

“‘怎麽做’……啊,莫非是問我怎麽來到這裏,怎麽打開這座雕像嗎?”

好像發自心底對她的提問感到茫然一樣,少年撓了撓雲朵般松軟的頭發,沖她露出略帶困擾的微笑。

那表情幾乎可以用“人畜無害”來形容。

因為用花來比喻男性會有些奇怪,所以臯月在內心將其比作棉花糖。

然後——

棉花糖一般松軟可愛的男孩子,以清爽的笑顏這樣說道。

“大概是因為……我今天‘比較走運’吧?本來只想散個步來著,一不小心就踩塌了別人的秘密基地呢。”

……

…………

………………

“…………走,運?”

對於幸運D的槍兵迦爾納、以及後世人稱“五三非酋”(註:用五星聖遺物召喚出三星英靈)的深町臯月來說,這個單詞無異於火星文。

而他們繼雲雀之後,與全校七大不可思議之二——『超高校級的幸運』狛枝凪鬥的相遇,也就從這一火星單詞開始。

順便一提。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臯月和凜都處在“世上竟有如此歐光普照之人”的驚愕與悵惘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歐皇勢力登場!下章和歐皇一起打地下迷宮啦!【激烈鼓掌】

狛枝凪鬥:彈丸論破2主角之一,超高校級的歐皇(餵)。特征是押題從來不錯,抽卡必定五星,走在路上沒人打,就連淘汰賽都會被排到輪空(餵餵餵)。但是他的幸運也需要用不幸去交換,所以並沒有過上幸福的人生,性格也因此而變得相當扭曲……雖然扭曲,我還是很喜歡他的!

PS:本群歐皇自從在陰陽師立了“狛枝給我ssr我就寫你X我的肉”的flag之後一天連出4個ssr,群眾入這個CP教後基本都出貨了(順便一提我出的是青燈),不來一發麽(。

PPS:最近大家莫非都不氪金了麽!(不)感謝天堂鳥的魚雷W醬的炸彈雲歌的火箭炮每天安定投雷的陸過和蘇蘇還有所有包養我的小夥伴x我會努力讓自己的出貨率比游戲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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